川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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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以说是我们最常见的大毒草了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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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关公水淹七军,威震华夏,却被樊城的曹仁用箭射中了膀臂,溃烂不愈。正烦闷中,名医华佗来访。“公袒下衣袍,伸臂令佗看视。佗曰:此乃弩箭所伤,其中有乌头之药,直透入骨;若不早治,此臂无用矣。”于是乎刮骨疗毒,关公镇静自若。

这是《三国演义》中的描述,华佗在没带着实验室的情况下一眼就看出了箭头有乌头之毒,而且还给治好了。《三国志》也记述了这件事,但没提乌头。因为如果真是乌头之毒,关公下半辈子可以吃上华佗了。

光看着关公这大红脸,我就觉得很疼了

01

最常见的大毒草

乌头属植物是被子植物亚门毛茛科中的一类重要植物,物种极为丰富,全球约有多种,分布于北半球温带,主要分布于亚洲,其次为欧洲和北美洲。

我国乌头属植物约有种,分布广泛。除海南外,各省区都有分布,在野外非常常见,算得上我们“能见度”最高,毒性也最大的植物之一了。

欧洲很早就用乌头来布置花园了,还有很多园艺品种

乌头含有多种生物碱,最主要也是最著名的,就是乌头碱。

从各种犯罪小说、推理动画上,大家可能也都听到过这种毒药,简直是“触草木尽死,以啮人无愈之者”水平,上一秒还聊天呢,bgm一变,倒头就死。

乌头拌饭???

图片来自网络

这还真不是瞎说——纯乌头碱的致死量在5mg左右。也就是说,一克的乌头碱能毒死人。就算乌头植物中的乌头碱含量有限,也是相当危险的。在华北的农村地区,乌头有个俗名叫“药狗丹”(半夏亦有此俗名),如果狗误食了乌头(或者有人想故意弄死狗把乌头掺进食物里),一颗小小的块根就足以毒死一条狗狗。

乌头碱对人体的毒性机理还不完全明确,但方向都是冲心脏去的,比如心律失常、室性心动过速、心房颤动等,最终导致死亡。虽然现实中很少有人直接吃乌头死亡,但听信了江湖传言用乌头泡酒、或者超量服用含有乌头的中草药的死亡案例却不少。还有一名北美男子是吃了乌头花挂掉的,这个就比较奇葩了,不知道是不是巧合。

北乌头,俗称草乌

其实乌头属的植物长得又有特点又好看,尤其是花萼中的一片如一顶圆筒状的帽子,上面的两个大花瓣如柄一般位于帽子的下面,整个看去就如一个战士的头盔,在野外非常容易辨认。

“盔”的最里面是储存花蜜的地方。这样复杂的结构,能够让蜜蜂等昆虫多走弯路。提升它们为自己传粉的效率。

02

是你是你就是你

乌头虽然毒性大,但现代医学已经证明它含有的很多生物碱是有药效的,只不过毒副作用太大,用起来要很谨慎。即使是古人,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。《本草纲目》中便载有“乌附毒药,非危病不用”。

在传统医药中,乌头入药的部分是地下的肉质根。但是古人观察到一个有趣的现象——有些肉质根会往侧面滋生出一些“小球”,形成新的“块根”,一长就长一大嘟噜。有的肉质根就不长这些“子根”。

乌头的子根

经西北农林大学闫晋晋等人解剖研究发现,传统认为的“子根”并不完全是子根,而是个越冬的复杂繁殖体,有根的部分,有芽的部分。春天,这个“子根”可以萌发新叶长成植株,也可以通过芽横向发展,变成新的“子根”,所以乌头地下经常是一大嘟噜。

古人不明白这些,他们把主根叫乌头(还因物种不同,乌头的主根叫川乌,北乌头的叫草乌),这些滴里嘟噜的“子根”叫“附子”。天雄似附子,细而长,是还未分生的附子。现在的中药里已经没有天雄这个独立分类了。

华北地区常见的乌头属植物牛扁,侧面看像个天鹅

在中医的眼中,乌头、附子和天雄虽然是一个植物身上的,但是药性药效都不同,治的病也不完全一样。

的确,它们的化学物质含量有些微差异,但大致上还是那些,而且随着月份不同,它们进入不同的生长周期,本身物质含量也会变,古人对于乌头地下部分的分类戏还是太多了点。

03

中国的箭毒木

关公刮骨疗毒、后妃彼此投毒、侦探天天验毒这些事当然不能相信。就算有足够易得的乌头碱,作用这么快,毒性这么大的毒药用于毒杀可真不是什么好选择——你前脚刚走,那妃子就挂了,一查一时辰内就你来过,这不找死吗?

不过,有一种情况下,这种毒杀就是“好”的了,那就是两军对阵,各为其主。别以为小说里说的那些毒兵器、毒镖、毒箭都是假的,乌头做的毒箭从古到今都在典籍中充斥着。

白居易曾说:“箭毒多用乌头,故云乌毒。”《魏书》也记载到“匈奴秋收乌头为毒药以射禽兽”。《大明宪宗纯皇帝实录》里也记载“国子监学录黄明善陈征剿夷寇事宜……乌头药箭以射虎豹中之即死”。看来古代用乌头在战场和猎场上使用是确信无疑了。

南美人用箭毒蛙制作的毒箭

那究竟好不好用呢?

估计不好用。传说中死于毒箭的大人物很多,比如成吉思汗、李世民、晁盖等等,其实都禁不起细究,尤其是乌头毒箭造成的死亡。首先古代提纯技术有限,让一支箭头带上5mg的纯乌头碱难度是颇大的,还别说箭在制造、运输、携带、射中的过程中都有大量损耗。

就拿关羽来说,就算《三国演义》里说的是真的,他真的中了毒箭,也不大可能是乌头,因为症状不是心脏问题,而是红肿溃烂,我们今天人都知道,这是外伤感染所致,并不是中毒。相信古代绝大多数死于箭伤的人都是死在感染、破伤风这类事情上。

比起毒,还是物理攻击更可怕

从这个角度讲,箭毒就更不划算了。费劲巴力地造出来,还得当宝贝似的护着,生怕伤到自己,实际效用也不一定好。还不如把箭头在战场的脏水里蘸一蘸、尸体上抹一抹什么的,以古代的条件和观念,可能这样的“脏箭”比“毒箭”的杀伤力还高吧。

是不是给影视剧本提供了个新思路?非常简单好操作的那种。

撰文

信浮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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